On Call 36 小时

这几个礼拜都在连续隔两天一次就有36 个小时 的duty，接下来的schedule 会比较没有那么紧崩，半夜时眼睛半撑半盖，早上终于回到自己的床上时，脑子是累得缺氧，心里却还在想着医院的事，连睡觉都在做恶梦。

也许是需要一段时间才可以原谅自己。或是释怀。或是麻木。或是当你再次想起或述说时，不会再掉下眼泪。

还记得当你第一次摸不到脉搏的那一刻。

当你在上一秒前还以为一切都很正常的那一刻。

当你在一边用力地做着cpr 一边控制着眼泪的时候。

当她妈妈握着你的手，奔溃着问你发生了什么事。

还记得，当你内心的悲伤已让你无法开口向家属告知他们最残酷的事实的时候。

如果说生命的本质是悲伤的，那医院是一个集聚了所有生命本质的地方。

“我问过一个医生，是什么原因让你 go on 的？他回答，是当你看到病人痊愈了，当你看到他们终于能够回家的那一刻感动和欣慰。”

可是，曾以为医生的白袍是纯洁的，直到它被沾满了血迹。

一次又一次，当你再也听不到心脏再次跳动的旋律，当你眼睁睁的看着无辜的生命消逝在你的面前。

当你只看到无常，无奈，无助。

死亡并不难过，难过的是它留给身边的人的那般无法承受的痛。

有时候，没有任何借口。也没有办法原谅自己。

那一天，是小孩的生日，也是她的忌日。